朱子对邵康节、二程子“天地之心”说的阐释——“动见”与统“性”“情”On ZHU Xi's Interpretation of SHAO and CHENGS' Theory of “the Mind of Heaven and Earth”
赵玫;
摘要(Abstract):
朱子主张的“动见”说,与唐宋诸儒的基本立场一致:反对王弼借道家之说,视“天地之心”为“寂然至无”的本体。这为回归儒家经典原意,重建儒家形上学起到了积极的作用。这是朱子阐扬与发挥二程及邵康节“天地之心”说的前提与背景。朱子表彰小程子、邵康节“动见天地之心”的主张,说明“天地之心”即天地生物之心,其流行不息,生生不已,是理气的圆融无间。同时,朱子以天地之“心”“性”“情”与大程子“易”“道”“神”之说对应,构建出与“心统性情”一致的宇宙本体论。朱子“天地之心”说的重要性不亚于人生界之心的地位,此为朱子“心学”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的一环。
关键词(KeyWords): 朱子;天地之心;理气圆融;心统性情
基金项目(Foundation): 2020年国家社科基金后期资助重点项目“传统儒家心灵哲学研究”(20FZXA005)
作者(Authors): 赵玫;
DOI: 10.19321/j.cnki.gzxk.issn1002-3828.2022.02.05
参考文献(References):
- ①钱穆先生提出“分别程朱理学,陆王为心学。此一区别,实亦不甚恰当。理学家中善言心者莫过于朱子”,“性理之学正即是心学”。参见钱穆:《朱子新学案》,成都:巴蜀书社,1986年版,第34页。
- ②钱穆:《朱子新学案》,第38页。
- (1)孔颖达:《周易正义》,北京:北京大学出版社,1999年版,第112页。
- (2)孔颖达:《周易正义》,第112页。
- (3)孔颖达:《周易正义》,第113页。
- (4)俞琰:《邵康节曰心为太极》,《易外别传》,明正统道藏本。
- (5)朱熹:《朱子语类》,黎靖德编,北京:中华书局,1986年版,第1792页。
- (6)李光地:《御纂周易折中》(下),北京:中央编译出版社,2011年版,第397页。
- (7)李光地:《御纂周易折中》(下),第397页。
- (8)杨名时:《周易札记》(卷上),清文渊阁四库全书本。
- (9)李光地:《榕村全书》(第七册),福州:福建人民出版社,2013年版,第58页。
- (10)程子尝自信地表达:“先儒皆以静为见天地之心,盖不知动之端乃天地之心也。”参见程颢、程颐:《二程集》,北京:中华书局,1981年版,第819页。
- (11)欧阳永叔:《欧阳修全集》,北京:中国书店,1986年版,第563页。
- (12)朱熹:《周易本义》,北京:中华书局,2009年版,第110页。
- (13)程颢、程颐:《二程集》,第819页。
- (14)程颢、程颐:《二程集》,第366页。
- (15)程颢、程颐:《二程集》,第85页。
- (16)朱熹:《朱子语类》,第1792、1792、1795页。
- (17)朱熹:《朱子语类》,第1786、1787、1788页。
- (18)程颢、程颐:《二程集》,第816页。
- (19)程颢、程颐:《二程集》,第85、404页。
- (20)朱熹:《朱子语类》,第1796页。
- (21)朱熹:《朱子语类》,第1796页。
- (22)朱熹:《朱子语类》,第1795页。
- (23)朱熹:《周易本义》,第110页。
- (24)朱熹:《朱子语类》,第1793页。
- (25)邵雍:《邵雍集》,北京:中华书局,2010年版,第148页。
- (26)朱熹:《朱子语类》,第2546页。
- (27)朱熹:《朱子语类》,第1794页。
- (28)周敦颐:《周敦颐集》,北京:中华书局,1990年版,第5页。
- (29)如此,避免了将“无极”视作有别于“二五”而存在的实体。有分才有凝,二气与五行作为形而下者,故可以言“凝”;无极与二五分别为形而上下,不存在分离存在的时刻,故以“妙合”言之。由此,可见明儒罗整庵如下质疑是没有必要的:“至于‘无极之真,二五之精,妙合而凝’三语,愚则不能无疑。凡物必两而后可以言合,太极与阴阳果二物乎?其为物也果二,则其未合之先各安在耶?朱子终身认理气为二物,其源盖出于此。”参见罗钦顺:《困知记》(卷下),北京:中华书局,2013年版,第37—38页。
- (30)邵雍:《邵雍集》,第472、435页。
- (31)孔颖达:《周易正义》,第185、113页。
- (32)对于“相接处”,宋代易学家俞琰的解释与此不同。俞琰谓:“图左自《复》至《乾》,阳之动也;图右自《姤》至《坤》,阴之静也。一动一静之间,乃《坤》末《复》初,阴阳之交。在一岁为冬至,在一月为晦朔之间,在一日则亥末子初是也。”参见俞琰:《邵康节曰心为太极》,《易外别传》,明正统道藏本。俞琰指出《复》至《乾》属阳,《姤》至《坤》属阴,是没有问题的。然而,无论属阴属阳,皆非无阳无阴。正如之前论述,《坤》卦所指的十月,仍然可以成为阳月,因自小雪起,每日已生出一分阳。天地间只是阴阳消长往来而已,这个一气流行贯穿万物的始终。基于此,《复》即阴阳“相接处”,而未必如俞琰称“《坤》末《复》初,阴阳之交”。
- (33)邵雍:《邵雍集》,第152、159页。
- (34)朱熹:《朱子全书》(修订版),上海、合肥:上海古籍出版社;安徽教育出版社,2010年版,第1314页。
- (35)程颢、程颐:《二程集》,第274页。
- (36)邵雍:《邵雍集》,第162、162、151页。
- (37)邵雍:《邵雍集》,第150页。与此条校读,康节亦言:“出入有无生死者,道也。”可见神、道皆为太极本体之发用。
- (38)邵雍:《邵雍集》,第152页。
- (39)朱熹:《朱子语类》,第2550页。
- (40)邵雍:《邵雍集》,第174页。
- (41)朱熹:《朱子语类》,第2549页。
- (42)康节有“先天之学,心也;后天之学,迹也”。邵雍:《邵雍集》,第152页。心与迹的区别:心为本体的神用,迹则通过“数”“象”“器”而见得本体。因此,以“本体”及其“神用”之学为“先天之学”;以“数”“象”“器”诸形而下者见得本体之学为“后天之学”。基于此,康节之心学,亦可区别为“先天心学”与“后天心学”。“心为太极”“万化万事生乎心也”即“先天心学”(康节称为“心法”),见迹而通本体(明心以见性)即“后天心学”。“先天心学”与“后天心学”的划分,参见丁纪:《理学名义》,《切磋六集》,北京:华夏出版社,2016年版,第77页。
- (43)朱熹:《朱子语类》,第97页。
- (44)朱熹:《朱子语类》,第84页。
- (45)朱熹:《朱子语类》,第976页。“本然之体”与“无体之体”是指无形象方体的形而上者本身,如太极。
- (46)朱熹:《四书章句集注》,第113页。
- (47)朱熹:《朱子语类》,第975页。
- (48)朱熹:《朱子语类》,第2422页。
- (49)朱熹:《朱子语类》,第2424页。
- (50)朱熹:《朱子语类》,第2423页。
- (51)朱熹:《朱子语类》,第2469页。
- (52)牟宗三:《宋明儒学的问题与发展》,上海: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,2004年版,第114页。